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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完成时的教育--《小舍得》电视剧改编的社会观察

作者:吴明辉自鲁引弓创作的网络小说《小舍得》改编的同名电视剧开播后, 各大社交媒体上的争论不绝,“小系列”将教育--这个最容易引发共振的话题贯穿始终,…

作者:吴明辉

自鲁引弓创作的网络小说《小舍得》改编的同名电视剧开播后, 各大社交媒体上的争论不绝,“小系列”将教育--这个最容易引发共振的话题贯穿始终,聚焦“小升初”之难、校外补习之热,尝试全方位、多维度剖析当代中国家庭面临的教育困局。本文通过影视剧中的职业挪移、家庭重组、人际调适、家校协调等,探讨阶层融合、亲情回归、友情增饰、焦虑舒缓等教育观察。

《小舍得》紧扣社会热点和现实风格,从开播之初就享有高话题度,成为观众热议和关注的作品。该剧通过三组不同类型的家庭,透视出整个中国基础教育的现状和社会问题,展现教育资源不均、课后争相补课、购买学区房等社会现象,讲述了一代中产国人面临的孩子教育所引发的家庭焦虑问题。


一、网络文学剧版改编:现实叙事叩击大众情绪

随着网络时代的到来,网络读者的“主权”获得空前提升,新的创作机制和产业模式迅猛发展。网络文学和电视剧作为两种不同的媒介艺术,二者既有相通之处,亦有不同之点。当前的现实题材网文正是改编创作中比较容易实现“平滑对接”的部分,这些网文创作为网剧改编提供着源源不断的母本资源。

根据《2020 年中国网络文学发展报告》显示:2020 年中国网络文学用户规模达 4.67 亿人,可见网络文学的读者数量多、阅读频率大、网络文学的影响力之大。近几年来,被改编成电视剧的网络小说屡见不鲜,既填补了电视剧市场的空缺,也让一些小众作品得以被大众知晓。改编创作的艺术再生产实践在媒介文化的转换中完成了对接、交锋与协商,力争超越悬浮感套路化,为剧集创作提供了充沛的创造活力,积累了值得深入总结的丰富创作经验。


二、网络文学与剧版的叙事差异分析:人物形象化、情节带入化、语言可  视化

2.1 真实表演,扩充人物

作为一部教育题材剧,父母的焦虑、鸡娃、内卷在剧中都有生动的呈现,揭示了大环境下教育阶级分层,辅导机构唯利是图的病态教育环境。

两个女主角:田雨岚一出场就是鸡娃母亲的代表,而高薪高知的南俪在剧情前期是佛系育娃代表。南俪和丈夫夏君山作为中产阶级知识分子,保持相对的理性,他们认为孩子的教育不应该唯分数论,应该尊重孩子的兴趣爱好,让孩子健康成长。

然而,随着剧情推进,南俪在大环境夹裹下,不知不觉也变得鸡娃起来。编剧设置的这种转变,极具讽刺效果:看似理性的南俪一旦“鸡娃”起来,比她一直看不上的田雨岚更疯狂可怕--为了给学渣女儿欢欢买学区房,南俪动了跟丈夫假离婚的念头;为了让欢欢能上择数的竞赛辅导班,她到处托关系;为了激发欢欢的斗志,她暗示钟老师对欢欢实行立靶式竞争教育。

剧版后期在人物安排上出现了破遭诟病的败笔,为了自圆其说,编剧塑造出张雪儿老师这样一个完美到不真实的教师形象,只展现了学生的压力,却没有表现出教师的压力。而小说里,张老师作为教育界的异类,她所秉持的正确教育理念在残酷的竞争环境中难以存活,她本人也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冲击,甚至多次萌生退意。

2.2 铺设情节,带入情境

摄取小说的文字信息后,受众更多的是通过自己的想象来丰富作品,而电视剧则是通过影像、声音的视听表达来进行传递,此时观众的信息来源便是自己的第一感知。那么,在情节叙述方面,改编剧就需要将事件的全貌呈现给观众,转单一的内聚焦叙事为非聚焦的全知全能视角,帮助小说实现扩叙。调整故事的时序,让原本松散跳跃的叙事结构变得条理清晰,也更加契合电视剧叙事的惯性。保持文本中的特点与精髓,又能够体现出情节在影像化处理后仍保存的鲜明感染力。

电视以最直观的形式,在情节编排上进行了加工处理,让我们见证在小升初这一关键时期怎样压垮三个家庭。南建龙的家庭是复线陪衬,增加了情节的密度; 田雨岚和南俪的家庭是双线强化,增加了情节的强度。

在电视剧中,关于逼迫孩子上补习班、参加各种考试、参加各种择校面试的情节比小说有过之而无不及,压抑的情绪让人窒息。在这中间还有很多家长与家长之间的苟且,学校和教育机构之间的故事。在故事的后半段,南丽的那种焦虑情绪,在小说中已经表现的非常不理智,但在电视剧中,歇斯底里的状态,对于孩子的高压姿态更是变本加厉。

剧中在争取补习班名额的情节上增添了更艰难的人性选择:南建龙豁出自己的老脸,再次找到副区长,为自己当年的欠考虑真诚地道歉。用南叔的话讲, “当年看似把自主权交给他们,实际是让他们夫妻俩经受了一场人性的考验和取舍。后来,小夫妻俩也离婚了,但并不完全因为这事。离婚,跟这事儿一点关系没有,关键是有多少人性能经得住考验呢。”

南俪得知父亲把进入择数的唯一名额,帮助了子悠,而不是自己的女儿欢欢的那一刻,瞬间崩溃,但后来能够反省到,这事没必要搞成这样,大人孩子都心态失控了。她首先能够反省到是大人的错、自己的错--特殊家庭关系,外加一个攀比,搞的小孩子受到大人的影响,自己承认这事自乱阵脚。

还有才华横溢且高风亮节的好男人夏君山,面对土豪方总,真正从顾客角度出发,放下姿态,主动讨好方总,因为方总的集团是择数的房东。这个讨好” 并没有让夏君山失去自己做人原则,丧失价值观,而是放下姿态,把方总当作一个真正自己想要帮助的人,在新设计的大厦中,表达出这个大老粗多年的情怀。

2.3 简化语言,激发共鸣

亨利·詹金斯有一句话说:“一个跨媒介的故事穿越不同的媒介平台展开, 每一个平台都有新的内容为整个故事做出有差异的、有价值的贡献。”不同的媒介呈现给受众的作品不尽相同,即便核心内容一致,也会因为表达载体的不同而带来差异化的认知,当这些媒介围绕同一个故事展开时,不同的媒介将从不同的角度塑造出立体化的故事形象。单一的文本以图片、音频、视频等形式进行“再诠释”,内容被不断完善、丰富,这种跨媒介的叙事方法有助于构建立体化形象。

小说改编为电视剧,是对文学语言进行的一个二次创作的过程,将文学表达视听化,使人物语言更加通俗易懂、日常化,更具表现力地突出人物特点。而小说的语言以文字的形式进行呈现,常常具有一定的消解性,表面是自我嘲讽,实际包含着许多哲理,但电视媒介由于其传播的特殊性,需要满足受众对于语言的生活化的表达需求,因此,进行改编时需对语言进行更加合理的加工,弱化甚至删除一些违背伦理、价值观的表达。

剧版《小舍得》的语言风格与原著相互吻合,许多台词基本上直接用了原著中的人物对话,原著粉在追剧时也会产生认同感。在尊重原稿的同时,将叙事语言视听化,从而达到文学性与影像化的统一。


三、迎合主流价值观:素质教育,生命至上,亲情相守

原著的结局是悲剧的、无解的,即使夏爸爸带着孩子们进行了一次疯狂大逃亡,但这只是一时的逃避,最后也难免“穿梭在春夜的考场中”。而剧版《小舍得》团圆式大结局传达出的价值观与当今主流价值观不谋而合,电视剧借用 2020 年的疫情来化解焦虑情绪。在生命与亲情的面前,一切都是那么微不足道。


结语:教育本身的定位,就是人是未完成时态

全民焦虑的时代,所有的焦虑似乎最终又都压到了孩子们的身上,现在的教育好像踢猫效应的翻版,整个社会对于成人的要求越来越高,而成人要求孩子也越来越高。成人已经定型,没有了多少改变的空间,或者直接已经没有了改变的动力,但孩子却有着无限的可能。

正如知名学者、时评人韩浩月指出:小系列现在呈现出来的这个故事,表面看的确抓住了某种社会情绪,具有广泛的共鸣性,但最根本的指向并非批判也不是宣泄,而是针对中等收入家庭的一次精神按摩,它让观众感慨生活不易、教育子女太难,同时也容易激起观众对自身的哀怜,唏嘘之后,继续打起精神应对明天。”

当“阶级固化”、“阶层下行”成为一种现实的恐惧,在起跑线上“抢跑” 就变得势在必行。当“抢跑”成为一种常态,各种培训班应运而生,成群的父母把孩子送到这个班、那个班,家长们拉扯着孩子在跑道上你追我赶,恨不得一把能把孩子推到最前面去。而“比抢跑更重要的是抢跑道,否则站错了地方,跑哪去了都不知道。”

最后,以小说作者鲁引弓的一句话作结:“创作小说的初衷,是希望给所有人纠结而焦虑的生活中提供一点温暖的‘糖’。学习是贯穿我们一生的,如果大家都这么焦虑的话,实际上永远接触不到教育的本质,我认为的教育本质,就是让人从容,让人成长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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