您的位置 首页 新闻中心

东京读书记︱看将基面贵巳与宇野重规讨论国族的理性与情感

  《爱国の构造》,将基面贵巳著  《日本国民ための爱国の教科书》,将基面贵巳著  日本的《周刊·读书人》在2020年推出题为“世界的视角”的专题,用了十几个整…

  《爱国の构造》,将基面贵巳著

  《日本国民ための爱国の教科书》,将基面贵巳著

  日本的《周刊·读书人》在2020年推出题为“世界的视角”的专题,用了十几个整版来关注世界上发生的种种新变化,比起中国读书界和新闻界来说,日本似乎更有“世界意识”。读报的时候,我倒是特别关注了一个有关“爱国”的对谈,这是刚刚发表在1月10日《周刊·读书人》第一版和第二版上的《真正的爱国——以及为什么产生?》。对谈的双方是将基面贵巳(新西兰Otago大学教授)和宇野重规(东京大学教授)。

  2019年,将基面的两本书在日本引起不小反响。岩波书店出版了他的《爱国の构造》,百万年书房出版了他的《日本国民ための爱国の教科书》。由于他在英语世界任教,注意到“爱国”作为政治概念,近来在西方学术界的复活,而作为日本裔学者,他也关注“爱国”这个概念在日本是否真的能被正确理解?也就是说,“爱国”是日本理所当然的自然感情吗?

  尽管过去三十年的平成时代,日本曾经有佐伯启思的《日本之爱国心》、姜尚中的《爱国的作法》两部著作代表了平成时代的“爱国论”。那么,如今的令和时代,怎样重建正确的“爱国论”?而将基面教授想说的“爱国”究竟是什么?在对谈中,东京大学的宇野教授曾追问道,为日本民众所写的《爱国の教科书》中,对即使是温和的民族主义,将基面有没有批判?宇野举出2019年对新天皇即位一事日本上下的众多反应。据说当时,日本出现了大量对天皇的礼赞言论,比如说,有皇室传统的日本是特别的国家;甚至说这就是日本神国传统的一个脉络。这种日本礼赞未必是基于事实的现状分析,只不过是把“日本是日本”这种同义反复拿来言说。宇野认为,如果陷入这种情绪来谈“爱国”,那么,会不会把爱国者之外的言说,都说成是“反日”而加以敌视。宇野提出的问题是:这是真的“爱国”吗?

  将基面对此的回应中提到,战后日本的民族认同,未必是种族和地域意义上的,而主要是源于战后的经济成功。可是,1990年代以后经济“失落的三十年”,却使得这种民族认同基础,逐渐消失殆尽。他引用英国学界的说法,说英国的认同(identity)与经济状况和教育水准有关,出现“どこでも派”和“どこか派”的两极分化。但有趣的是,日本的贫富虽然差异很大,却异口同声毫无根据地说一些无端的爱国言论,什么日本人厉害啦,日本是特别的啦。他承认,心地善良的温和民族主义,当然是因为觉得,自己不是一个,而是在群体中,这才更有安全感,这样的爱国情感一定有它的道理。

  但是,熟悉西方政治思想的将基面教授根据英国的政治思想谱系,特意在理论上区分了“民族主义(Nationalism)”和“爱国主义(Patriotism)”(按:宇野有点儿怀疑,在日本语言中“爱国”涵义往往是混杂的,是否真的能够清晰区分?)。将基面说,Patriotism 和Nationalism语源是有区别的。前者是建设好的政治共同体的必要条件,他引西塞罗(Marcus Tullius Cicero,前106-前43)的话说,有市民的祖国,有自然的祖国,而市民的祖国比自然的祖国更重要。他解释说,所谓市民的祖国是依据法律形成共同体的祖国,它必须有共和主义的政治价值,以及实现这种价值的政治制度;而自然的祖国只是生育我们的,祖先世代居住的,父母所在的,有乡愁的那个地方。显然,他的意思是,市民的祖国,是建立在政治制度和政治价值基础上的国家认同,它对应的是爱国主义;而自然的祖国,是建立在血缘和地域基础上的,对应的是民族主义。由于前者之互相联系是普遍的政治价值和制度,所以容易朝向温和的取向。但同时他也承认,这种爱国主义在现代社会不一定占主流,所以,他在《爱国的构造》中,特意对它进行研究和阐述。

  在后面相当长的对谈中,他们讨论了“爱国心”与“忠诚心”,讨论了爱国中的“批判的”和“亡命的”,讨论了如何在个人内心理解“爱国”。将基面同意,所谓“爱国主义”,必须要追问它为什么忠诚,对什么忠诚?如果是基于理解和价值,那么,就像基督教为神献身一样,也有为国而死的意义,毕竟人不是个体存在而是群体存在。这个对谈很长很长,占了两整版,我没有看完将基面教授的那两本书。不过我隐约感觉,这两本书的出版,恰恰和现在世界上“逆向全球化”,也就是“国家利益”的重新抬头有关。最近这些年,人们越来越注意到,上世纪九十年代之后,原来想象中的全球化、互联网、市场贸易和普世价值等,并没有真的淡化国家的存在,“历史没有终结”,相反,却在某种特别的政治意识和政治制度的保护下,它助长了国家的崛起,使得“超越国境”更加艰难。毫无疑问,当今世界各国都面临着普遍价值和国族价值,全球优先还是国家优先,文化是特殊的还是共通的,以及有关“认同”的问题。无论是英国的“脱欧”、欧洲的“难民”、美国特朗普时代的“美国优先”和建立高墙,以及土耳其埃尔多安的变化,伊斯兰的政教合一与全球民主自由政治的冲突,最终都会促使学术界和思想界重新开始认识“国家”和“认同”。前段时间读过的福山近年著作,其实就呈现了这个趋向。

  刚好就在今天,看到日本网络上激烈讨论的话题即所谓“反日势力”,也许,刚好就涉及这个棘手的难题。今天东京大学宣布,解聘一个副教授大泽昇平,据说,他本来是东大最年轻的副教授,原来聘期要到令和六年,而提前解聘的理由就是他的极端言论。他宣称“绝不聘用中国人”,攻击我们熟悉的东洋文化研究所是在某些特定国家的支配之下,并且还无端攻击其他的教授。我不是很清楚此事原委,但看到东大校方发布的正式消息,显然东京大学觉得,一个大学绝不能触碰“政治正确”的底线,解聘大泽,也是基于社会责任,更是为了制止这类事情再发生,促使全体教职员彻底遵守伦理规范。

  但有意思的是,我看到网络上日本人对东京大学却非议很多,那么,这是极端的地域的“民族主义”,还是将基面教授所说的“爱国主义”?

  (本文来自澎湃新闻,更多原创资讯请下载“澎湃新闻”APP)

  https://www.sohu.com/a/461094517_260616?scm=1002.590044.0.10378-1027&spm=smpc.ch25-studyabroad.fd-news.7.16185533715731OAm0Nb


本文来源于网络,不代表中国教育周刊立场,转载请注明出处:http://chinaeduinfo.com.cn/2021/04/5436.html

发表评论:

◎欢迎参与讨论,请在这里发表您的看法、交流您的观点。

联系我们

联系我们

0591-88917857

Q Q: 13789339

邮箱: 13789339@qq.com

工作时间:9:00-18:00

关注微信
微信扫一扫关注我们

微信扫一扫关注我们

关注微博
返回顶部